“我们有信心帮助你三姐恢复身体,没有什么事你别来珠海看望,电话也别打,不要用亲情干扰你三姐修炼,我们会让她放下名利情,用正念正行的方式把身体练好!”珠海的“法轮功”练习者阿辉向我许诺,我满心期待地点头答应了,却不知这是三姐人生中最后的悲剧时光。
三姐带我走上修炼之路
我叫何卫玲,出生在广东清远一个普通家庭,家中姐妹较多,姐姐何燕平,家中排行第三,所以平时我们叫她三姐,三姐性格温和善良,勤快能干,家人和邻居们都很喜欢她。1993年,三姐因为肾痛,在同学的介绍下开始习练“法轮功”。当时她叫我一起修炼,但我一直身兼数职,没有时间。
1999年3月底,我的双胞胎儿子一个刚出世就不幸夭折,另一个由于早产住进保温箱。三姐过来照顾我儿子,一边看《转法轮》,一边把播放器放在保温箱旁播“法轮功”音乐给儿子听。后来儿子转危为安,从那时起,虽然我没有练功,但内心认同是李洪志救了儿子的命。正是这个荒唐的想法给这场悲剧埋下了种子。
2010年10月左右,三姐和珠海的一名“法轮功”练习者江伟泉结婚后去了珠海生活,而我忙于孩子和自己开办启蒙幼儿园的事业,联系甚少。2012年底,启蒙幼儿园的房东提前毁约,我又找了一处3000平方米的房子筹建新幼儿园,并叫三姐过来管理幼儿园的账目。
我平时工作很忙,有一天,三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:“你这种状态不对,老是工作、工作,再工作,你要练功,学法,发正念,看书才对!”
“哪有时间啊,不够人手,请不到人。”
“师父说好坏出自一念,你认为请不到人就请不到,你认为请得到就请得到,你怎么不求师父呢?”三姐答道。
我一听,瞬间“顿悟”了,赶紧内心祈求师父帮我安排老师来面试。第二天,恰好有一位老师前来面试,并且面试成功,我暗自欣喜,再一次发自内心地感激“法轮功”。
幼儿园步入正轨后,三姐便去了二姐开的养老院帮忙。而我也真正开始练功了,有时三姐会带一些资料过来给我,偶尔她会叫上我一起去珠海参加集体学法交流。
“另外空间有铁链锁住了三姐的腿”
2014年春天,有一天我正开车出门准备上班,突然接到三姐的电话:“你来接我上班吧。”我立马开车过来,三姐看上去很疲惫,面色沉重地对我说:“我最近身体上长了一个硬块,很痛。已经向二姐辞职准备回珠海了,辞职后就可以静下心来练功和学法了。”我对三姐的做法表示赞同。
时间一晃到了秋天,我去珠海探望三姐。她的背驼着,好像突然间苍老了许多。可是姐夫却神采飞扬地说:“你三姐从清远回来的那天,身体很虚弱,说话都没力气,后来我带她去同修家里学法,交流心得,同修们围着她发正念,你姐的身体就不难受了。”我听完立马拿起“法轮功”书籍大声读,三姐见我这么认真,便躺到我身边,听着我读。她微笑着说:“很舒服,像是全身有一股热气流。”“你多住一些日子好吗?你在这里能够带动我。”三姐恳求的眼神望着我。她不想让我走,可是幼儿园也需要管理,于是我说:“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回清远吧。”三姐和姐夫答应了。
回到清远不久,三姐夫因为与我发生口角后离开家,不知所踪。
清远的“法轮功”痴迷者得知了三姐的身体情况,纷纷前来看望并一起交流学习心得,他们为三姐集体发正念,集体练功,以增加能量场。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叫三姐向内找,有人说:“我看到另外空间有魔在干扰迫害三姐……”也有人说:“我看到另外空间有铁链锁住了三姐的腿……”一时间,三姐被大家的热切希望弄得手足无措,当天晚上,连走路都不敢走了,一走就摔跤,摔跤后,更以为是“旧势力”在钻空子,她很害怕,可是越怕就越不敢抬脚走路。
“我们有信心能帮助你三姐恢复身体”
到了年底,三姐突然恳求我:“你陪我去趟珠海吧,我想去珠海的林生家交流学习心得。”于是我陪她一起去到珠海,林生夫妻俩热情招待我们,开始交流心得。林生兴奋地讲述着他的“神奇经历”:“前段时间,我小腹处长了一个肿瘤,于是天天练功,疼痛难忍的时候就坚持读‘法轮功’标语。有一天,那个肿瘤的脓血直接流出来,但我还是坚持不看医生,坚持每天骑自行车,一边骑一边读‘法轮功’标语,最后战胜病魔了……”我听得非常入迷,十分后悔没有早点带三姐过来跟他们学习。
几天后,珠海的“法轮功”练习者阿辉说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让三姐搬回珠海住。经过商量,阿辉过来和我们一起把三姐送到了珠海一名“法轮功”练习者家中。安顿好后,阿辉留我们交流心得,讲的是一名患重病的练习者,在其他练习者的帮助下,坚持学法练功最后把病治好了。眼前这名“法轮功”练习者信心满满地向我们许诺:“我们有信心能帮助你三姐恢复身体,没有什么事你别来珠海看望,电话也别打,不要用亲情来干扰你三姐修炼,我们会让她放下名利情,用正念正行的方式把身体练好!”我们点头答应就走了,以为他们真的能带着三姐将身体修炼好。
“你要向内找,找自己错在哪里!”
尽管我很思念三姐,但不敢打扰。直到半年后的一天,阿辉打电话叫我去一趟珠海。“三姐好起来了,我们可以去看她了!”我满心欢喜地认为,但转念一想,“为什么不是三姐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呢?”随后,二姐也接到了阿辉的电话,她有不祥的预感,马上过来和我一起去珠海看望三姐。
见到三姐的那一刹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眼前的三姐骨瘦如柴,面上毫无血色,两眼无神,颧骨都凸出来了。她盘腿坐在地毯上,身体靠在床边支撑着,连呼吸都觉得困难,很吃力地听着练习者们逐一分享心得体会。
看到我们,三姐的眼泪瞬间哗啦啦地流下来,我也忍不住大哭了。二姐忙把在清远煲好的汤拿出来,三姐好像饿了很久似的,大口大口地把汤喝下去。喝完汤后有了点力气,三姐向我们道出她来珠海后的经历。原来接三姐过来珠海那个练习者阿辉,总共只来看过三姐几次,既不扶她上厕所,也不扶她洗漱,她对三姐说:“你要用正念去自理。”可是,那时的三姐已经不会走路,生活几乎不能自理了。每天有不同的练习者来家中交流心得,他们不停地在三姐的耳边说:“你要向内找,找自己的执着心,找自己错在哪里!”可是,三姐找不到。他们便七嘴八舌地说三姐有各种各样的执着心,叫她要放下。三姐迷茫了,她都不知道听谁的……
三姐的最后时光
我难以想象那段日子三姐是怎样煎熬过来的,心里特别难受。我决定留在珠海照顾三姐,于是,马上抱起她去洗头洗澡。在帮她擦洗伤口时,发现她乳房原来那个硬块没有了,却变成了一个凹下去的小洞,流着脓血。我小心翼翼地帮她清洗伤口,扶着她刷牙,然后抱她回房间,换上漂亮的衣服。三姐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,开心地说:“很久没有这样干净过了,现在整个人都香喷喷的。”我听后心里舒坦了些,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微不至地照顾三姐的生活起居,并扶着她慢慢练功,鼓励她不断努力,三姐微笑着对我点头答应。从她的笑容里,我看到了信心。
8月下旬,我要去新加坡学习,于是请了一个阿姨照顾三姐,没想到这一去便成了永别,而在珠海的那十几天,也成了我和三姐最幸福、最亲密的最后时光。刚到新加坡不久,二姐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,她告诉我三姐病故了。挂完电话,我呆呆地坐了许久,眼泪才掉下来,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,我的心像针扎一样地痛,后悔没有放弃新加坡的学习机会,后悔没有留在三姐身边陪伴她。
回国后,看到三姐的死亡证明,我才知道原来三姐患的是乳腺癌。三姐的事情,让我一下子真正顿悟了。我很自责,假如没有“法轮功”,我一定会让三姐得到及时的、最好的治疗;假如我能及时清醒,我一定守在三姐身边,让她感受到亲人的爱。夜深人静的时候,时常想起三姐,她的音容笑貌,每一个记忆都成为我心底的痛。
愿天堂没有“法轮功” |